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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短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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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短信

◎“老婆過來。”◎

見他還緊盯著不放, 風神若幹脆扭過臉不給他看,眺望遠處的舞臺。

舞臺上的主持人還在努力控場,制止下面還時不時爆發的劇烈起哄聲, 連續好幾次才稍微停歇。

今天校慶的熱度,怕是都要被耀靈和她的出現搶占光了, 其他大陸遠道而來的代表們都未必有他們這波熱度高。比如, 現在也不知道坐在哪裏看著他們的阿瑞斯。

也不知道阿瑞斯看到她的真實模樣, 會不會坐鎮不住,不顧校慶會場, 直接找過來。

正想著,入口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
“阿野你走快點兒別磨嘰啊!”

“急什麽!這樓梯就這麽大。”

“阿雪小心, 別摔了。”

“龍少主, 你一個畢業生也過來摻和一腳, 不合適了吧?”

“嚴謹點,我還是贏州學園的學生。”

“別這麽說我家阿慕,他還是我們學校的研究生。”

“阿雪,就算當不成情人, 也不能這樣天天打擊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啊!”

“就是就是!現在我們這群人裏, 也就你們一對——噢,忘了, 還有一對。”

一群人鬧哄哄地從看臺入口出來, 風神若第一時間回頭看過去, 主動打招呼。

“你們都來了!快坐!”

她一口, 原本鬧哄哄的幾人瞬間安靜下來,視線更是齊刷刷落在她身上。

與看臺外面鬧哄哄的氛圍相比, 看臺上的氣氛瞬時間變得格外死寂。

與三年前雌雄難辨謫仙一樣的佛子不同。此時的風神若一身量身定制的修身學園制服, 哪怕是端坐側著身, 也遮掩不住她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材。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直散落披在肩上,五官精致,肌膚如雪,一雙燦若星辰的杏眸靈動可人。

只是對視一眼,就足已撩動人心弦。

這樣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女人,以前竟然每天僧袍加身,以小和尚自居。

簡直就是暴殄珍物!!

怎麽忽然都不說話了?風神若眨眨眼,想了想,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,“風大哥,陸大哥……”

叫完一圈後,試探道:“都坐呀,校慶已經開始了。”

正巧陸光凝是最後一個,走出最後一節臺階,見所有人都堵在入口不動,疑惑道:“怎麽都堵在這裏,往裏面走啊!”

風神若也很想問問他們為什麽要堵在入口不動。

良久,陸尚寧擠出來,揉揉眼睛繼續盯著她,不確定地問:“那個……你真的還風神若?確定不是假冒的?”

“是我,風神若,如假包換。”畢竟誰家好人敢假冒耀靈這種狗東西的未婚妻。她尷尬一笑,見他們一個個都盯著自己面露覆雜難懂的情緒,這才後知後覺想到她如今長發又恢覆女裝。三年未見,他們一時難以接受很正常。

陸光凝繞過他們,大大咧咧選了風神若身後的位置坐下,問:“小師妹,你們來得可真高調,剛剛我耳朵都快被震聾了。”

風神若剛想說話,手就被身邊的男人握住。

“都坐。”前不久聲線帶著不明暗色的耀靈,此時已經恢覆以往沒有情緒波動一樣的冷漠。

看臺上發楞的幾人瞬間被魔法打醒,一一回過神,神色各異地來到座椅前坐。

只是視線還是時不時絞在風神若和耀靈身上,來回晃動。

顧景雲翹起二郎腿,嘁嘁搖頭道:“小神若,你可以啊,消失三年,回來就和耀靈官宣,真結婚了啊?”

風神若回頭看他,剛想點頭,就被他身邊的君於野戴著帽子也難掩光頭的造型吸引住,驚訝道:“君大哥,你剃光頭了?”

君於野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,冷哼一聲,擡高下巴斜睨著她,“怎麽,不行?”

“沒有沒有,”她急忙擺手,一頓,比了比大拇指,“光頭很帥!”

君於野一怔,下一秒撇過臉,卻也露出微紅的耳尖,“需要你說。”

陸尚寧笑呵呵介入道:“阿野剃光頭的時候我們比你還震驚呢!不過不得不說,阿野光頭之後野性十足,配得上他的名字。”

褚楓手裏正盤著兩核桃,聞言嘁笑了聲,“是啊,和他打架時一樣野,就是別人光頭是普度眾生,他光頭像勞改犯。”

君於野頓時沈下臉,狠狠瞪過去,“褚楓!”

“幹什麽?”褚楓笑,又盤了幾下核桃,“要不要給你也盤一盤,那麽大個人了還開不起玩笑。”

“行了你倆,一天天就知道鬥嘴,上輩子有仇?”

“他先挑釁我。”

“你剛剛還踩我一腳呢!鞋印還在。”

“出門你不也踩了我一腳?”

……

後排因為鬥嘴而鬧哄哄的。

這邊龍斯慕與沐雪櫻手牽著手來到風神若身邊,前者一臉深意,後者則滿臉盡是重逢的欣喜。

“若若,我就知道你肯定——”

“阿雪,先坐下來。”

“哦哦,好。”

龍斯慕等沐雪櫻坐下來後,才扭頭意味深長地問風神若,“這就是你說的想低調行事?”

後者從後排收回視線,嘴角一抽,舊話重提,“你打得過?”

那確實打不過。龍斯慕笑了聲,扭頭牽過自家女朋友的手,“阿雪之前一直念叨著想見你,你倆要不要坐在一起好好說說話?”

風神若早已經和沐雪櫻的眼神勾在一塊兒了,而零露就坐在沐雪櫻旁邊,三人久別重逢,多的是話要聊。

但……

晉遊拎著藥箱過來,還特意將藥箱放在兩人中間的擺臺上,並低聲匯報說:“少爺,剛剛收到消息,阿瑞斯先生正在朝我們這邊過來。”

耀靈因低著頭把玩風神若的手,俊美的五官仿佛被蒙上一層陰鷙,開口時聲音聽不出半分情緒,“攔住他。”

“是,少爺。”說著,把藥箱放下就走。

聲音並沒有刻意壓到最低,坐近耀靈周圍的人都能聽到個大概。

原本還等著調換位置的龍斯慕,頓時一臉嚴肅起來,坐在後面的陸光凝也默默往前湊了湊。

風神若皺起眉頭,問耀靈,“攔得住嗎?”

“嗯。”耀靈應了一聲,側頭看她,“話都說完了?”

“?”她慢半拍才明白他的意思,不由得嘴角一抽,“這才坐下來多久,我能說什麽話。”

“那就不說,先看節目。”說著握住她的手扭頭看向舞臺。

風神若抽了抽,沒抽得動,不由沒好氣道:“藥箱都拿來了,自己上藥。”

還想讓老婆上藥的耀靈:“……”

“快點兒,又流血了。”指了指他脖子上重新滲血的脖子,“實在不行你讓晉遊回來幫你處理。”

怕他又說出什麽可惡的話來,風神若也不管他,把臉一扭,看向身邊坐著的龍斯慕,“去查查阿瑞斯到哪裏了,配合晉遊把人攔住。”

龍斯慕點點頭,剛想起身就被後面的陸光凝按坐回去,擠眉弄眼道:“龍少主你去幹啥,讓零少將軍去。”

龍斯慕了悟,越過自家女友看向零露,“零少將軍?”

零露額頭蹦出一根青筋,“……行,我去。”

沐雪櫻捂嘴一笑,在零露惱火前連忙擺手,“零露快去快去,別讓晉遊久等了。”

“你們……別胡說。”零露鼓著臉站起身,也不忘朝風神若點點頭,轉身背影略顯急促地離開看臺。

風神若恍恍惚惚,感嘆道:“你們這是收了晉遊多少好處,全在撮合他和零露。”

陸光凝一臉正氣,“小師妹你不懂,千裏姻緣一線牽,我們這是幹好事兒。”

“要不是我親眼見過你收晉遊的小蛋糕,我都信了。”龍斯慕毫不留情地拆臺,然後言歸正傳,看向風神若,“那家夥十有八九是來找你們的,現在攔得住,後面怕還是會被他糾纏。”

“無妨。”風神若一頓,註意到遠處舞臺已經開始進入放音樂表演舞蹈,一邊翹首以望,一邊繼續說:“他那樣的身份,應該不至於會在贏州學園待太久。”

陸光凝也樂呵呵地往舞臺那邊看,“學校的接待行程裏安排了三天,但三天後他未必會離開學園。”

正想開口,手再次被握住。

感受到手心被捏住,她不得不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。

“若若,這些事情交給我。”耀靈對脖子上的傷口處理得很隨意,只要不出血就行,一旁的藥箱已經使用完畢合上。

“你安排你的,我安排我的。”她心下哼哼,誰讓他什麽都不肯說。

“好,但現在先好好看節目,別東張西望。”

就是不想讓她把註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意思唄。風神若撇撇嘴,誰慣著他啊,“你自己看,我——”

“若若,”耀靈朝她探過身,輕吻一下她的嘴角,聲音因壓低而極具磁性,“陪我看好不好?”

“?”她一言難盡地看向使用美男計的狗東西,又好氣又好笑,“你的心眼真的是比芝麻粒還小。”

耀靈輕哂,“只對你。”

“臭不要臉。”她嘀咕一句。算了,臺上的音樂聲越來越大,就算說話也未必能聽到。

便朝龍斯慕他們說了一聲,“先看節目吧。”

他們自然沒意見。

只是一直被忽視的陸尚寧幾人不太滿意,嚷嚷著,“耀靈,風神若,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,我們怎麽都不知道?”

“問那麽清楚幹什麽,趕著送紅包啊!”褚楓勾住他的肩膀往回拉。

她下意識轉頭看過去,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陸光凝後一排的風承胤。

後者也正巧在看她。

不由一怔,問候:“風……大哥。”

“嗯。”風承胤微微點頭。

“那個……”她捏了捏指尖,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題。

“行了,看你的節目。”風承胤說著轉移視線,沒再看她。

“好。”她諂諂回頭。

三年前鬧得實在尷尬,確實不好緩和關系。

舞臺上的表演勁爆十足,但隔著有一段距離,看不太真切。

仿佛看出她的心思,耀靈擡了擡下巴,示意她看向另一邊。

風神若:“?”

那邊什麽時候立了一個大銀屏在那裏?她之前怎麽不知道?

大銀屏上正投映著舞臺上的表演,在鏡頭的特寫下,就連舞蹈演員臉上的睫毛都能一根根數清。

她沈迷於舞蹈演員的魅力沒多久,忽然背脊一僵,看了看大銀屏又看了看舞臺。

正巧,大銀屏上忽然畫面一換,變成臺下熱情歡呼的同學們。

鏡頭還時不時掃過領導席以及特邀嘉賓席。

所以剛剛她和耀靈走過來時……也是這樣被投放在大銀屏上了?

她額角跳了跳,確定這個事實之後,沒忍住反手掐了一把耀靈的手心,惹來他的註目後,不高興地罵道:“狗東西。”

原本也看向大銀屏的眾人:“??”

你罵誰狗東西?有本事再罵一遍我們過過癮。

再看被罵狗東西的男人,不僅不生氣,還厚著臉皮湊過去親親,推都推不開。

果然是結婚了的男女,相處模式就是不一樣。

若是換成他們……他們也會這樣吧。

畢竟,是風神若。

神女下凡般的風神若。

一時間,看臺上的人心思各異。

舞臺上的表演一個比一個精彩,連續過了好幾個節目後,零露和晉遊才回來。

晉遊這次是俯身在耀靈耳邊低聲匯報,沒讓其他人聽到。

而零露也先走到風神若身後,小聲說:“把人趕走了,但我覺得他不會輕易放棄,校慶結束後極有可能還會出來攔住你,待會兒最好提前離場。另外,阿瑞斯當時的反應看起來……挺激動的,像瘋子一樣。”

如果是贏天,激動得像瘋子一樣很正常。

畢竟贏天與贏殤同根生,骨子裏的血有大半是一樣的。

風神若點點頭,一頓,仔細觀察零露的臉色,發現她臉上隱隱有些泛紅時,立即兩眼發光,“零露,你剛剛和晉遊……”

“若若!”零露瞪了她一眼,羞惱道:“你也和他們一起起哄。”

說完,還惡狠狠瞪了一眼斜角上的晉遊。

後者立即咧嘴笑容燦爛。

“看什麽看!”零露黑下臉。

晉遊笑容加深,沒敢放肆,而是繼續做工作匯報。

果然是跟他老板待久了,臉皮厚度不能說像,只能說一模一樣。

“零露辛苦了,快坐快坐,先看節目。”再說下去,風神若都要懷疑零露能當場把晉遊踢下臺。

“嗯。”零露這才氣哼哼地回座位坐下。

龍斯慕湊過來,小聲問:“要不要我帶人把他引走?”

“不必,他精得很,引不走的。”至於要怎麽做……

風神若抿抿唇,不動聲色地睨了眼身邊的耀靈,見他正垂眸傾聽沒註意這邊,便朝龍斯慕伸出手,小聲說:“手機給我一下。”

後者立即把手機解鎖遞給她。

風神若爭分奪秒,拿著手機迅速發按鍵,成功發送一條信息出去後,立即刪除,把手機還回去。

剛坐直身體,身側就飄來一股熟悉的龍涎香。

“若若。”

她回頭,就見湊過來的耀靈漆黑的眼睛望向剛收手機的龍斯慕,明顯他們的舉動被發現了。

“看什麽看,允許你自己行動,不允許我自己行動?”她腰桿挺直,再三告訴自己一點兒也不心虛。

耀靈緊盯她兩秒,薄唇一勾,“給贏知雲發短信?”

“??”她睜大眼睛,這都能被猜出來?

“傻若若。”耀靈探身吻了吻她的唇,低笑一聲,“他在邊境過不來,遠水解不了近渴。”

“我又不用他過來。”他能阻止人過來就行。風神若心想。

“好,那就不讓他過來。”

“?”

她一言難盡地看著耀靈那俊美如斯的臉,就差沒直接在他腦門上貼上醋精兩個字。

好在他沒追究到底,而是牽著她的手繼續看表演。

其他大陸也帶來了表演團隊,表演的節目帶有各自特色,堪比藝術的表演十分吸人眼球。風神若看得津津有味,而耀靈也老老實實的,沒怎麽對她動手動腳。

校慶進入尾聲。

耀靈突然拉著她起身,朝其他人微微點頭,“我們先走一步,你們隨意。”

“這就要走了?”

“要不我們也一起吧?”

“對,反正後面也沒什麽看頭了。”

“走走走,一起。”

幾人說走就走,意見極為統一。

風神若被耀靈摟住走在前面,沒忍住回頭看向身後跟著的一群人。

時隔三年不見,他們每個人都成熟了不少,與記憶裏劇情描述相關已然聯系不上。

沒有劇情的爭風吃醋,打臉虐渣,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群正常玩鬧在一起的知己好友,對於她的身份也坦然接受。

哪怕如今的沐雪櫻已經和龍斯慕在一起,他們也仍玩在一塊兒,並沒有因為愛而不得大打出手。

這樣的發展,和她曾經擔心害怕的劇情已經徹底走偏。

並且至今來看,劇情被扭曲,沒有任何副作用。

這讓風神若忍不住懷疑起,她夢中的小說劇情,真的是這些人原本的命運發展,還是只是她的一場夢而已?

可如果只是她的一場夢,那大結局還能到來,她還能順利回家嗎?

想到這裏,她的心情不由得沈重起來。

——

離開會場的路上,果然還是被阿瑞斯攔住。

明目張膽地將車輛攔在前往宿舍區的必經之路,不想撞上去,就得停下來。

風神若微微擡頭看向前面車窗外雙方保鏢對峙的場景,晃晃身邊鎮定自若的耀靈的手,“不下車嗎?”

耀靈側頭看她,反問:“你想下?”

“他這樣糾纏不休的樣子,今天攔不到人,以後總會繼續攔。我周末還要回神隱寺呢,可不想因為他改變計劃。”只是怎麽把阿瑞斯勸退,辦法她還沒想好。

“說了把一切交給我。”耀靈俯身湊近她耳邊,氣息打在她耳根處,“不信你老公?”

溫熱的氣息讓她不由得肩膀縮了縮,白玉凝脂的耳垂悄悄爬起一抹粉色,“你別湊這麽近,好好說話。”

“寶貝兒,你已經一個小時零五分沒理我。”耀靈攥住她的手腕,垂眸凝視她微微蜷縮的粉嫩指尖,故作無奈的語氣,“抱不給抱,親也不給親。”

“你哪裏沒親過,明明就有唔——”

反駁的話,被男人突然偷襲堵住。

柔若無骨的纖手被禁錮在座椅兩側,背後被男人的大掌緊緊按住,她被動承受男人纏綿不休的深吻。

舌尖被發狠吸吮糾纏著,星眸不禁湧出潺潺水霧,氤氳藹藹地望進近在眼前布滿柔情與占有欲的漆黑眼睛裏。

這樣的眼睛實在太具有魔力,令她不一會兒便情迷意亂,雙瞳漸漸失神渙散,陷入男人編織的情網之中。

好不容易等一吻閉,她氣息不穩地靠在男人強硬極具安全感的胸膛前,甕聲甕氣地指責:“你又發瘋,自己壓下去!”

耀靈低沈沈笑著,頗為無奈,“寶貝兒,它太喜歡你了。”

“再喜歡也不能這樣……也不看看外面是什麽場合。”說到外面,風神若下意識撐起發軟的身體坐起身,看向車窗外,楞了楞,“咦?走了?”

原來攔在路上的車隊已經只能看到車尾巴。

“各大陸使團會議,他必須走。”耀靈說著,又低頭湊近她,輕吻她粉嫩誘人的小巧耳垂,“老公組的局,有沒有獎勵?”

“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嗎?還想要獎勵。”也不知道阿瑞斯是因為誰才糾纏不休的。風神若可沒中計,側頭躲開耳朵上的騷擾,哼哼唧唧的,暗藏羞澀,“別親了,再親腿要軟了。”

“腿軟了?”男人眸色漸暗,炙熱的視線緩緩下移,聚集在一個地方,危險的異色伺機而動,“等回寢室,幫你按按?”

“才不要!”什麽按按,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他打的是什麽主意。

車隊已經開始恢覆正常行駛,進入宿舍區後便暢通無阻起來。

風神若放輕松靠著背椅,一頓,擡頭斜視了耀靈一眼,警告道:“回去別鬧,好好處理阿瑞斯的事情,聽到沒有。”

耀靈含笑點頭,“好,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。”

她微紅著臉,沒好氣道:“少貧嘴,今天校慶上的事情我還沒原諒你呢!”

“今晚任寶貝兒——”

“住口!”

原本還只是微微紅的精致臉蛋,這會兒粉紅已經爬到了脖子處。

她再信這個男人所謂的任打任罵就是大傻子。

每次任打任罵的後果都離不開醬醬釀釀一頓,還一開始就停不下來,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。

哼!

狗男人。

見她氣呼呼沒商量的樣子,耀靈只好遺憾地打消繼續與妻子卿卿我我的念頭。

回到寢室後,風神若立即鎖了門,去浴室洗漱換衣服。

之前會場上又是放煙花又是飄彩帶雨,身上染了不少灰塵氣味兒。

就是等她洗完澡出來時,緊鎖的門已經被不請自來的男人打開,還明晃晃地占據她的床,兩腿交疊著靠在床頭翻閱平板。

她黑了黑臉,“我不是反鎖了嗎?”

耀靈視線往床頭櫃上的鑰匙掃了一下,“寶貝兒,這裏也是我房間。”

“?”風神若實在是被男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無語到,忍不住走過去踹了一腳他的大腿,力氣也不重,但足夠令他重視,“這是我房間,你房間在對面。”

“我們是夫妻——”

“還沒合法。”

耀靈薄唇輕抿,下一秒,緩緩輕笑一聲,“寶貝兒是在提醒我,明天去領證?”

她一噎,“誰提醒你了!我在跟你強調房間的歸屬權,這是我房間,學校給我安排的寢室……”

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。

因為耀靈不做人,大手一根根鉤住她的手指,滾燙的溫度包裹住她的手心,略一施力,便輕松將她扯到床上,穩穩抱在懷裏。

“老婆香香。”他的熱氣噴在風神若敏感稚嫩的耳垂上,所到之處皆掀起一片誘人可口的粉色。

“你別亂來……”濃烈的龍涎香爭先恐後地將她團團包圍住,耳根發軟,手心還落在男人手中暧昧不清地揉捏著,觸電一般又麻又難受。

“不亂來,只是親親。”低沈的嗓音已經染上欲求不滿的沙啞。

滾燙的薄唇一下下落在凝脂肌膚上,風神若漸漸發軟無力,連試圖推開的手都垂落了下來。

剛成熟的身體到底還是太敏感,三兩下就被男人挑、逗成功,無力抵抗。

等昏昏沈沈的意識清醒時,寢室裏的窗簾已經拉上,床頭也開啟了一盞微黃的暖光燈。

得以饜足的男人慵懶隨意的單手支撐著腦袋,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滑過她散落在枕頭上的青絲。

註意到她鴉羽輕顫,漆黑的瞳眸立即鎖定過去,伺機捕抓可口獵物。

視線剛恢覆清明就撞入男人深邃溫情的目光中,風神若急忙低垂著瞬間爬起熱意的臉蛋,咬唇嬌聲軟氣地哼哼:“你怎麽還沒走,不是說要處理那個誰嗎?”

“都安排好了。”耀靈俯身吻了吻她顫顫害羞的眼睛,又順勢下移,落在她紅腫飽滿的櫻唇上,輕輕含住,一寸寸溫柔逗弄著。

“你別……”她軟聲阻止,擡手捂住嘴,甕聲甕氣道:“你都三回……不許再來了。”

“只是三回。”耀靈的薄唇緊貼著她的蔥白如玉的手指,輕啄著,“距離寶貝兒經常看的小說還差多少,需要我說明嗎?”

“你、你適可而止!!也不怕做多了腎……”虛。

後面的字,因為男人瞬間危險瞇起的眼睛而噎回去。

風神若被擒住手腕壓在床頭上,仰頭露出脆弱的美麗天鵝頸,氤氳霧霭的杏眸一顫再顫。

耀靈單手撐在床上,俯視著將她的反應盡數收進眼底,微瞇著漆黑眼眸,驟然低笑一聲,“老婆剛剛說什麽?老公好像沒聽清。”

“我、我沒說什麽。”求生欲驅使風神若急忙否認,腦袋在經歷一片空白後又迅速冷靜下來。

弋 怪不得都說男人不能罵虛,看看,就一句話,就把人惹瘋了。

她後悔得腸子險些打結,只能補救。

“不要了好不好,我、我肚子餓。”

軟糯嬌柔的女聲盈盈入耳,吐息如蘭地融入那股霸道的龍涎香中。

耀靈喉結滾動一圈,下一秒猛地低頭堵住懷中嬌妻的唇。

卻只是淺嘗輒止。

動作敏捷又利落地翻身下床,大步轉身朝衣櫃走去。

屏住呼吸的風神若,這才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,目光觸及男人強壯幹練的身影時,立即觸電般急急忙忙撇過眼。

一頓,又連忙拉過身上的軟被把自己包裹起來,撐著疲軟的身體起身。

耀靈已經拿著兩人的衣服走過來。

先將衣服放在床頭,再單膝跪在床上,事無巨細的為她撩開長發換上衣物。

眼神還是那樣暗沈翻湧著無止境的危險,喉嚨時不時滾動著。

卻是從頭到尾都沒再作亂。

等幫她穿好衣服,才低頭克制地吻吻她的額心,嗓音帶著抑制厲害的沙啞,“寶貝兒先下樓,我很快就好。”

“嗯嗯嗯,那你快點!!”

她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,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離開寢室。

等成功來到一樓沙發,才籲一口氣,癱在沙發上羞得腳趾頭都紅了。

都怪耀靈,害得她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受控制,青天白日就和他同流合汙到一塊去,一折騰就是大晚上。

院子裏秋風不斷,拂落不少水杉樹的葉子。

風神若癱在沙發一會兒,覺得無聊,幹脆跑到院子裏吹吹風,正好能降低臉上的熱意。

“小師妹!小師妹你終於睡醒了!”

陸光凝的聲音忽然從隔壁別墅的陽臺上傳過來。

但等她擡頭望去,只能勉強捕抓到自家師兄的一個光頭。

兩分鐘後,陸光凝氣喘籲籲地上門,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後,才拿出手機給她看。

“這是下午五點我手機收到的消息,龍少主也收到了。發件人沒法查,打電話過去是空號,你看看。”

風神若迅速看完短信上的內容,臉上浮起一抹凝重。

短信內容不長,但足夠引起他們的重視。

【域神隱,出來見我,否則別怪我公開你的身份。】

這條短信若是發給其他人,絕對不會引起重視,只當是發錯的信息。

但發給龍斯慕和陸光凝這兩個都知道風神若身份的人,哪裏敢置之不理。

風神若不發一言地將短信刪掉,回頭看向樓梯處,確定耀靈還沒下來,才小聲吩咐說:“這件事情你們不用管。”

陸光凝點點頭,見她的反應只是凝重卻沒有驚訝,便知道她已經猜出發短信的人是誰,“對方到底是什麽來頭?真的不需要我們做什麽嗎?”

“當然需要,你們需要配合我,我得再單獨見他一面。”

“再?”陸光凝眼瞳微縮,腦海裏迅速凝出懷疑對象,用唇語說:“阿瑞斯?”

“嗯。”風神若把手機還給他,重新走回院子裏的休息椅處坐下,垂眸思索著,怎麽才能瞞過耀靈出去一趟。

阿瑞斯未必篤定她就是域神隱,這條短信十有八九只是炸她的,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。

但想到戰亂時代與贏天相遇相識的過程,以及他死的時候的樣子。

風神若不由得閉上眼,憂心忡忡地嘆一口氣。

無論時隔多少年都無法遺忘,第一次殺、人的感覺。

第一次殺、人,贏殤昏迷了多久,她就做噩夢情緒崩潰了多久。

作為新時代裏的一個小姑娘,被困在醫院與社會脫節,穿來異世界後又是舉國上下最受寵愛的小公主。忽然為了救人而殺、人,再怎麽樣都會留下心理陰影。

如果不是還要救贏殤,她或者已經因為精神崩潰,變成一個瘋瘋癲癲的瘋子。

哪怕後來戰亂爆發,她在行軍打仗中殺、人如麻,對手起刀落的速度越來越快,也無法忘記贏天的死。

到底是虧欠了他一命。

見一面,說清楚,未來她離開這個小破世界,也能徹底放下。

至於怎麽見……

風神若心下一動,睜開眼轉身,看到屋檐下擋住光線的高大身影,周身圍繞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,直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
“陸代理過來有事?”冷清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傳來,耀靈挺拔的身姿紋絲不動,卻也堵住門。

陸光凝硬著頭皮,壓下離開的念頭,幹笑道:“這不是看小師妹在院子裏坐著沒做事,我過來瞧瞧嘛!”

“是麽。”耀靈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,毫無波瀾的視線緩緩移動,停在坐在休息椅上保持側身回頭姿勢的風神若身上。

院子裏的氛圍忽然安靜得只剩下秋風拂過水杉樹的簌簌聲。

片刻後。

“老婆過來。”

又喊老婆。風神若咬咬牙,敢怒不敢言地磨磨蹭蹭站起身,挪過去,“飯菜都送過來了?”

“嗯。”一落入伸手可得的範圍,男人立即將她摟入懷中,卻又在轉身時停住,回頭,冷漠的視線與低沈的嗓音同調,“陸代理隨意。”

什麽隨意,明明就是逐客令。

陸光凝如鯁在喉,握緊手中的手機,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餐廳門口,才重重松一口氣。

差點兒以為剛剛耀靈要過來搶手機。

不過就算被搶手機也沒事兒,剛剛風神若有先見之明,先把那條短信刪掉了。

這邊陸光凝逃過一劫,餐廳裏的風神若則心不在焉。

怎樣瞞著耀靈出門見阿瑞斯,這是個問題。

被耀靈知道她是域神隱,阿瑞斯是贏天,後者離死期不遠,而她也會多一個……奸夫。

而偷偷出去雖然可能會被耀靈事後抓到,但可以解決阿瑞斯的問題……

被抓到也頂多是在床上多待幾天,她也不是一點兒也沒享受到。

怎麽想怎麽覺得後面這條更劃算。

可怎麽出去呢。

風神若拿著筷子遲遲未動,直到身邊的男人聲音沈沈地開口:“若若?”

她心下一跳,來不及掩飾的心虛劃過眸底,“怎麽了?”

耀靈微擡眼簾視線始終停留在她臉上,越看,眸色越幽深,“剛剛在想什麽,那麽入迷。”

“我……我在想……”她儒儒嘴,腦子裏一片空白,實在找不到一個好借口,最後在餐廳壓抑到窒息的氛圍下,重重嘆息,“你今天不能自己睡嗎?”

無聲蔓延的壓迫感停滯片刻。

端坐在餐桌前的耀靈身姿英挺,夾了一片肉片放到她餐碟裏,舉手投足之間都盡顯貴族渾然天成的矜貴冷漠,俊美的五官因為微低著頭而蒙上一層淺淺的陰影,令人看不清喜怒。

但越是這樣,越說明他現在危險性十足。

風神若咬緊牙,蔥白的手指緊緊握住筷子,低下頭,試著讓自己臉紅起來,“你下午都……晚上我要自己睡,不能慣著你。”

話音落下,一股極具侵略性的視線朝她掃來,強烈到不容忽略。

良久,才聽到他沈聲說:“擔心晚上,所以吃不下飯?”

“……誰、誰擔心晚上,我這是告知。”她耳根兒都不用嘗試,自己就紅了,哼哼不滿道:“你自己什麽情況,你自己心裏沒數嗎?一天天都……那樣,明知道我……承受不住。”

後面的聲音因為過於羞澀,聲音如蚊。

但餐廳裏的那股壓迫感卻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,仿佛從未來過一般。

“今晚不動你,但是分房睡不行。”他說著,夾起她餐碟裏的菜,餵到她唇邊,“先吃飯,再不吃就冷了。”

她下意識張嘴吃掉,耐心地咀嚼完畢,才慢吞吞地接起前面的話題,“可我是告知,不是跟你商量誒。”

話音落下,耀靈黑漆漆的眸底已經掀起一層朦朧陰翳,透著未知名的危險。

“嫌我煩?”

“?”

她睜大眼睛,一時不能理解男人的腦回路。

尤其是看他這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危險樣子,額角不禁抽動,沒忍住脾氣順勢說:

“知道我嫌你煩,那你好好反省一下啊!我為什麽嫌你煩你不知道?一天到晚不是親就是做,一親就停不下來,一做就是一次又一次。”

她一口氣說完,字字句句都透著不滿。

吃飯時,她會下意識把頭發別在耳後。

以至於她一邊宣洩自己的不滿,一邊頂著通紅的耳根兒,雙頰泛紅,飽滿豐潤的櫻唇一張一合,無一處不勾人。

耀靈眸中的陰翳漸漸縮回黑暗的角落裏,卻是掀起另一層暗色,喉結微不可覺地滾動一下。

“我會好好反省。”他啞聲說著,又慢條斯理地補充一句,“保證技術到位,不讓老婆感到煩。”

風神若:“?”

等等,她剛剛說的是這個意思?

耀靈薄唇微勾,再開口時,聲音無聲無息摻入一股誘惑,“我們一起反省,怎麽做才能不煩。”

風神若:“……”

滾吶!

她又羞又惱,低頭胡亂夾著菜重重咬著,恨不得把身邊的狗東西也一同咬碎一般。

心裏則暗暗舒一口氣。

這樣他應該不會再細問剛剛的事情了吧。

吃過晚餐,耀靈陪她在院子裏散步,散完步又到書房各自看書,相處氛圍十分溫馨。

風神若一直提著的心才算徹底松下來。

但事實證明,她還是太天真了。

是夜,暗暗沈沈的寢室裏時不時傳出低沈沙啞的男聲。

“寶貝兒說說,今天給贏知雲發了什麽短信。”

“找他借人?借什麽人?”

“答案差強人意,不過有獎勵。”

“老婆還餓嗎?帶你吃消夜。”

“接下來該說說,下午在院子裏,老婆和陸代理說了什麽,看到我一臉心虛。”

“沒有?騙我。”

“小騙子,這才乖。”

……

斷斷續續的樂曲與秋風相伴,一直到天明才停下來。

中午烈日當空照。

風神若從床上翻身,慢吞吞挪到浴室洗漱,才扶著酸軟的腰下樓。

果然吃醋的男人根本毫無理智可言,以後還是不能當著他的面搞小動作,不然回回都像昨晚那樣,她就算長生不老,也經不住他這樣折騰。

想到昨晚來回兩個房間都躺了個遍,她就氣得癢癢的,下意識尋找某個狗男人的身影。

隨即楞住。

什麽情況?耀靈不在?

懶懶散散的身體瞬間打起十二萬分精神,將一樓客廳找了一遍,又去負一樓找,找完回二樓。

就差沒把宿舍翻一遍,最後得出一個令她高興得直跳腳的事實。

耀靈不在。

雖然門口和外面都圍著不少保鏢,但只要耀靈不在,一切都好說。

想著,風神若立即到一樓大廳,拿出座機電話,給陸光凝打電話過來接她。

三分鐘,風神若身心愉快地坐在陸光凝的車上,背後帶著耀靈的保鏢車隊,與龍斯慕匯合。

當然,她也沒忘記用陸光凝的手機給耀靈打電話。

電話一接通就先發制人,“你去哪裏了!”

耀靈那頭人聲嚷嚷,還時不時傳來優雅的音樂聲,並且對她的行動了如指掌,反問:“寶貝兒去找零少將軍做什麽?”

“你管我呢,把我一個人丟在宿舍,還不許我出門嗎?”她嘴裏是怨氣濃濃地抱怨,臉上卻早已眉開眼笑。

“是我的錯。”耀靈聲音低沈,透著一股無奈,“等到零少將軍那邊先吃飯,晚上八點老公再來接你。”

“咦?”她一怔,立即意識到哪裏不對勁,“你要這麽說的話……老實交代,你是不是去找阿瑞斯麻煩了?”

不然以他的尿性,不可能放任她去找零露她們,還讓她待到晚上。

耀靈低笑一聲,語氣難掩愉悅,“老婆真聰明,今晚過後,他將不會再出現。”

風神若不由得握緊手機,不動聲色試探道:“你幹嘛不帶上我啊,我也想看好不好。”

“不是什麽好看的玩意兒。”他說著,忽然話音一轉,“快到女生宿舍,寶貝兒記得老公剛剛說了什麽嗎?”

風神若:“?”

他剛剛說——

男人又是一聲低笑,頗為無奈,“先吃飯,你早餐沒吃多少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轉移話題,還對她的位置了如指掌,肯定是後面保鏢車隊在全程透露行程,明擺著打定主意不讓她摻和。風神若哼了哼,也沒再客氣,“你自己忙你的吧,掛了。”

掛斷電話後,她先回頭看了眼後面緊跟的車隊,問:“車上檢查過了嗎?”

副駕上的龍斯慕點點頭,“查過了,安全。”

風神若這才回過頭,想了想,說:“先去零露的宿舍,我得出去一趟,不能讓耀靈發現。”

“好,我提前讓阿雪準備了一些東西,你應該能用得到。”龍斯慕說著,臉上浮出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
“?”莫名背後涼涼是怎麽回事兒。

算了,反正也不會害她。

風神若問起另一個問題,“有阿瑞斯的聯系方式嗎?”

龍斯慕將手機遞給她,“他可能猜到你會找他,昨天下午的時候公布了聯系方式,我存下來了。”

她將電話號碼記下,琢磨著能不能直接靠電話解決,又問:“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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